第八章 将军舞会吐心胸，兄弟思美夜无眠 (第1/2页)
民国首都南京城，繁华而又安逸。夜幕降临，舞榭亭台，车水马龙，灯红酒绿。绚烂的灯光与温柔的夜色交相呼应。纵横交错的马路，构成了南京这座城市的骨架和血脉。然而在这繁华背后，南京城内实则暗流涌动。国民党内部，主战派和主和派的斗争已经日趋白热化。到底是继续将这个国家的军事力量浪费在无休止围剿红军的内耗上，还是调转枪口一致对外？南京这座千年古城，似乎走到了历史的十字路口。
陆军军人俱乐部舞会大厅，灯光闪耀，觥筹交错。富丽堂皇的大厅上方，吊着一盏华丽而又精巧的水晶吊灯。军官们和他们的舞伴们在舞池里摇曳着舞步。皮鞋和高跟鞋发出清脆的声响。爵士乐队在一旁伴奏，悠扬的音乐在大厅里回响。穿着白色西装，打着领节高举托盘的服务生们在大厅里忙碌的穿梭着。一些年老的将领，则坐在舞池旁边的椅子上，端着酒杯欣赏年轻军官们的舞姿。
一名身穿上校军服的军官，走到舞池的中心，用汤匙敲了敲酒杯，示意音乐停下。
“诸位同袍，今天是陆军军人俱乐部周末特殊舞会。为什么特殊呢？因为今天，我们迎来了一批新成员的加入。他们就是中央陆军军官学校十期毕业生们！”那位上校把汤匙指向舞池前方的几张桌子。那几张桌子上，坐着刘风林、张朝春、栗昊等几十名毕业成绩名列前茅的中央军校毕业生。军官和将军们向着刘风林他们鼓起了掌。谁敢说这些年轻人中，日后会不会有人佩戴上闪亮的将星呢？
上校军官示意掌声停下，继续说：“今天，我们有幸邀请到了军委会副委员长冯玉祥上将，和晋绥陕宁四省边区“剿匪”总指挥陈诚上将！让我们有请二位为我们训话！”
冯玉祥和陈诚坐在离舞池最近的一张桌子旁。他两人站起来向大家致意。二人互相客气推辞了一下，然后由冯玉祥先讲话：“我这人，不善言。只说一句，大家今日同饮一杯酒。明日上了抗日的战场，便要同洒一地血。这个地，指的是哪里呢？就是中国！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日本侵略军占领了东三省，我心不安啊！望诸君牢记先总理教诲，御辱保国！抗倭雪耻！”
冯玉祥的讲话似乎有些沉重，舞会大厅陷入了一阵可怕的沉默。但他的讲话，却字字扣中了刘风林、张朝春、栗昊这些热血青年军官的心扉。陈诚看到气氛不对，站起来打圆场：“诸位，冯副委员长说完了，我来讲几句。兵法上讲，劳逸结合。今晚，大家可以尽情的狂欢。不过过了这周末，如果让我在军中看到有人纵舞饮酒，我可要军法从事。挨上三十军棍，你们美丽的舞伴们今后还能跟你们一起跳舞么？”陈诚幽默的讲话引得大家一阵大笑。而后，音乐声再次响起。上校军官退出舞池，大家继续跳舞取乐。
陈诚举起酒杯，喝了一口白兰地。对冯玉祥说：“焕章（冯玉祥字焕章），这个节骨眼上，说话可要小心。大厅里的服务生，和那些跳舞的军官里，不知道安排进了多少戴笠的人。”
冯玉祥笃信基督教，是一名虔诚的基督徒。所以他既不饮酒，也不吸烟。他的杯子里只是白水。“辞修，我现在是无兵无卒。可我还是先总理的学生！眼见着日本人在华北蠢蠢欲动，我这个军委会副委员长心里有气！他蒋某人。。。。。”
陈诚打断冯玉祥的话：“焕章，别说过头话。我也不想听，虽然我也是主战的，可我更忠诚于委座。何应钦那小人，不知道在委座面前进了什么谗言，委座竟让日本人在华北为所欲为。去年河北出了个汉奸殷汝耕，今年不知道会不会再出个王汝耕、李汝耕。一枪不放的丢了东三省也就罢了，要是再一枪不放的丢了华北五省，国际观瞻会是如何？委座的威信和地位可就岌岌可危了！”
“哼，我与他虽然也曾刀兵相见，可假如有一日调转枪口，一致对日。我宁愿做他这个党国领袖的马前卒粉身碎骨！”冯玉祥愤愤的说。
陈诚把头凑到冯玉祥耳边：“焕章，我刚从西北回来。汉卿（张学良字汉卿）在西北也不愿再和共产党打了。他现在已经跟红军达成了默契，双方看着剑拔弩张，实际上是互不相犯。”
“东北是汉卿的老家，他的父亲也死于日本人之手。皇姑屯的爆炸声才过去七八年，他对日本人自然是恨得咬牙切齿。不打是对的，打什么打？消耗的不都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军事力量？”冯玉祥说。
“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后面，还应该加上一个政党，一个领袖。我的观点是，无论是否能立即解决西北共产党的问题，对华北，决不能跟当年的东北一样任由日本人胡来。焕章，我不能与你久坐。戴笠估计已经把你我同坐一桌的事情汇报给委座了，我可不想何应钦在我跟委座之间挑拨是非。”陈诚起身告辞。陈诚走后，冯玉祥也离开了陆军军人俱乐部。
张朝春拉着一位身穿少尉军官制服的高挑女子来到刘风林和栗昊身边。“风林，我给你介绍，这位是陆军军医大学的高材生，萧芬旋。我家老爷子跟他父亲南京宪兵萧山令副司令是过命的交情。旋儿，这是我常跟你提起的，我的同宿舍同学，刘风林、栗昊。”
这位萧芬旋小姐笑盈盈的看着刘风林和栗昊。她二十岁年纪，肤光似雪，双目犹如一泓清水。精致的五官，微笑的表情让脸上显出两个淡淡的酒窝。合身的军服更称出她苗条的身段，高挑的个头。她的美，不同于舞池中的那些庸脂俗粉，有着一股难以言状的圣洁魅力。
“你好，我是刘风林。”刘风林与萧芬旋握了下手。
栗昊看萧芬旋竟然看呆了，他顿了半晌。张朝春捅了捅栗昊的咯吱窝：“怎么，没见过美人啊！旋儿可是我的干妹子，你小子要想打她什么主意，看我不拿枪嘣了你。”
张朝春捅了栗昊下，栗昊才反应过来。“啊，萧小姐啊。我是栗昊。你是学医的？这好啊。今后我们哥几个要是在战场上挨了子弹，缺了胳膊断了腿，可以直接找你啦，哈哈。”
“呵呵。你可真幽默。”萧芬旋捂着嘴轻笑着，用一笑倾国形容这样一位美丽的女子丝毫不为过。
“你小子，你这是咒咱弟兄们呢吧。”张朝春又轻轻捅了栗昊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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