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焦躁的年初一 (第1/2页)
马车进院子了，小姨匆忙打开院里的灯，迎了出来！急不可待的问：
“人呢？事成没”？
小娟躺在马车上，听到这句话后，她明白了，一切都是他们策划好的！她使劲咬了咬嘴唇，用力的抓住被子，这时候，她很无助，似乎被子是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东西，只要被子不被解开，自己似乎依然是一个完整的人！
姨夫给小姨打了个手势，意思是人在车里躺着，不要随便说话。小姨才醒悟自己说错话了！永财轻轻推了推小娟：
“小娟！下车！到了！”
小娟突然坐起来，哇哇的大哭起来，并大声的质问永财：
“这是那儿？”
你把我带这儿干啥？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小姨赶紧过去劝：
“别哭了好吧！大过年的，掉眼泪不好！来！来！下车到屋里！外面太冷了！”
小娟一下子从车上跳下来，拼命的往外跑！永财和小姨当时吓坏了，赶紧追出去！跑了不到五十米，她看着漆黑的大山，不知道往那个方向走了，她停下来，继续嚎啕大哭。
永财上去一把抱住她说：
“走！回屋吧！”
小娟一巴掌打过来，声音在寂静的山里，带着回音！小娟边哭边骂：
“平时我都叫你叔！你为啥要这样对我？你真不是人！你是畜生！我真想杀了你！”
“小娟！今天是过年，天一亮都是大年初一了！多喜庆的日子！先回去吧！外边太冷了！”小姨劝道。
“我要回家！这是那里？我要回家！妈！我想你们！我想回家!”
小姨突然眼泪也出来了！她想起当年和姨夫来到这儿时候，也很无助！也是背离着所有亲情默默的流泪！她拉着小娟的手哽咽的说道：
“小娟！别难过！我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你既然到这儿了，我保证你比在家过的好！走！回去！别冻感冒了！”
小娟一直不回去，坐在路边的石头上，使劲的哭！小姨示意让永财先回去！
永财回屋里！姨夫坐在火炉旁说：
“让她闹吧！闹个几天就不闹了！她现在要是不闹，才不正常呢！”
“会不会出事”？
“出啥事？要是出事，一开始就跳车了！”姨夫说道。
“哎！没想到，她闹这么厉害！”
“她性子这么烈，你是咋把她弄出来的？”
“拿刀逼的？”
“啥啊？拿刀逼的？你真行！”姨夫惊讶的说。
“不是！那会儿，她根本就不跟我走！我一急！就拿菜刀架在她脖子上，她一害怕，就跟我来了！”
“永财！你真有种！”姨夫竖了竖大拇指
“哎！我都不知道当时咋想的！只想着到这儿就好了，没想到她闹这么厉害！”
小娟终于哭累了，小姨扶着她进屋了，问她吃啥饭，她不吭声！小姨只好领着她到下屋的房间里，房间在前几天被小姨收拾的很干净，房间只放了一张床和一个桌子，床上铺的，盖的都是崭新的、大红色的被被褥和床单；桌子上面放了一个红色的新茶壶和一个红色的瓷茶缸；小娟看了看，没吱声，直接躺倒床上去了，并且躺在床的最里面，紧紧的靠着墙，她吓的缩到一块。
小姨给小娟倒了一杯水，招呼了一声，就出来了，出门的时候，特意把门给关上了！到了正屋，姨夫和永财都在等着小姨说点什么？小姨坐下后，说了一句：
“闹腾了半天，终于躺下了！”
“咋整小姨？我看她那样，咋办呢？”
“放心吧！肯定会闹几天，过几天就没事了！我看她脾气也挺倔的！”
“就是有点倔。”永财说。
“你一会去那屋，试探下，看让不让你睡那儿！不上睡你就过来睡西间！另外，一会你拿个尿盆过去，晚上她要起来上厕所不方便！”
“最好晚上把门给锁上，别咱们睡着了，她自己偷偷跑了！”永财说。
“你看看这大山，她往那儿跑？跑不出去就冻死了！再说了，你把门锁上，你让她咋想，万一想不开咋办？”姨夫说。
永财被刚才小娟的举动吓得没招了！一直低着头不吭声，他也没想到，事情会走到这一步！他有点后怕！
“里屋不是有个单人的小床吗？干脆永财把床支到那屋，看着她，也不用锁门了！”小姨说。
单人床支好后，永财也躺下了，可他翻来覆去睡不着，来回翻身，把床压的吱吱宁宁的！他抱着头，隔着门缝，看到零星的星星闪闪烁烁，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他想想小娟那种惊吓和伤心欲绝的哭泣，不如明天给她道个歉，送回去得了；但他转身又一想，如果送回去，林家庄的人都知道了，会更加的讥讽他，想想在村里曾经无数次被嘲笑，被看不起，永财咬了咬嘴唇，感觉自己就应该这么做！
而小娟呢，躺那儿渐渐的不哭了，她在想：“此时的父母是不是已经知道自己被逼到山里了？还是已经熟睡？还是正在村里疯狂的找她？这时候，她慢慢冷静下来了：哭泣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只有想办法逃出去？她心里也在庆幸永财没有直接上来，而是单独支了一张床；她想想在村里那个看上去老实的五叔，为啥突然一下子变的这么凶神恶煞，拿着刀逼自己到这悄无人烟的山里。她不由的打着冷颤。
大年初一，一大早，小姨把锅都烧开了，急着下饺子，但是小娟不起来，饺子没法下锅啊！小姨进屋，喊了几声，没反应，她知道小娟仍然在装睡，就说：
“小娟！今天是大年初一，咱们这儿的习俗你也知道！是不能睡懒觉的！你起来洗洗脸，锅已经滚了，等着你起来，我才能下饺子！”小娟把身子翻过来，看了看小姨，小声说：
“你下吧！我这就起！”
永财看到小娟起来了！赶紧殷勤的给小娟端洗脸水，小娟低着头，看都没看永财一眼！姨夫看了永财，无奈的摇头笑了笑，把永财弄的很尴尬！
大家准备吃饭了，小姨拉着小娟的手说：
“小娟！让你受委屈了！今天是大年初一，啥也别说了！咱们先开开心心的过好今天，好吧！这是小姨给你的见面礼，刚好是新年，你也第一次来！”说着小姨拿两百块钱塞到小娟的手里。
小娟推脱着不要！姨夫说：
“拿着吧小娟！来了就是一家人了！你们来了，我们也高兴！”
永财一直站在那儿楞着！不知道该说点啥！他心想：“两百块钱已经是普通人家过一个新年的钱，自己出来带了不到五十块。”心里突然的落差让他难受，他盯着小娟，最终她还是接下来那两百块钱。
吃饭了，小娟端起碗，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小姨一看，赶紧拿了条毛巾给她擦眼泪，并说：
“小娟！今天是大年初一！千万别哭好吧！另外，你眼泪掉到碗里也不吉利！赶紧趁热吃了好吧！”
小娟哽咽的一点一点往下咽，最终吃的连十个饺子都没有！小伟看到了说：
“姐姐！你咋连我吃的多都没有？”
小娟看看小伟，没有说话，把碗放下，又进屋躺着了！
林家庄这边呢，杜老太太一大早起来，烧火做饭，眼看着锅都要滚了，小娟还没回来！杜老太太对正在洗脸的杜老头说：
“你不赶紧去叫小娟回来，大年初一的，都几点了，还不回来？”杜老头洗完脸，去小紫家了！林老大看见杜老头来了，急忙打招呼：
“杜哥！新年好！吃没？没吃的话，赶紧吃一碗！刚出锅的饺子！”小紫和林家大媳妇也随声附和道！杜老头一看这情形，有点蒙了，急忙的问小紫：“
“小娟呢？”
“哎、、、、杜叔！小娟没来啊？”小紫诧异的问。
“昨晚上一吃完饭，就说来找你，一夜没回，我想着，你们可能玩的太晚了，就睡你家了！”
“昨晚真没回？”林永兴惊讶的问。
“可不吗？饭都马上做好了，没见人回去，我就过来叫她！这大过年的，跑那儿了？”杜老头吓得腿都软了。
“昨晚我奶奶炸油条，我们过去吃油条，中间我回来给我爸送点油条，再回去都没见她，我以为她回家了，我和其她几个女孩儿玩了一会儿就睡了！那咋能不见了啊！”小紫说。
“小紫！走！走！到你奶奶家问下！”杜老头抓这着头的说。
两个人急忙往前面走，林太太刚往外出门！嘴里哼宁着听不懂的小曲儿!一边走！一边用头巾拍打身上的灰，没顾着看前面，一头撞到杜老头的怀里！林老太吓了一跳，抬头一看，问：
“你两个干啥的？急急忙忙”？
“昨晚上，听小紫说，小娟在你们家吃油条，吃完后，没见人了，到今早都没回去！咋回事？”杜老头问。
林老太一听，她原本是准备到后面找永财回来吃饭，因为永财也是一夜未归啊！感觉事情有点蹊跷，突然联想到，会不会和永财关？她赶紧说：
“没有啊！我也没见啊！昨晚不是回去了吗？这大过年的，能上那儿去？ ”
杜老头听后，眼泪都想掉出来，感觉是出事了！这时候林永兴和媳妇都过来了，几个人都是在议论着，小娟这大年初一的，能上那儿了？林永兴让小紫再想一下。小紫回忆说：
“油条炸了一半，我五叔让我给我爸送点油条回来，我就端着馍框回去了，我再过来的时候，人就不见了！”
“你五叔呢？你回来的时候，你五叔在不在？”杜老头焦急问。
“也不见了！”
杜老头瞅瞅林老太，急忙的问：
“那永财呢？永财昨晚在家吗？他人呢？”
林老太感觉这事八成和永财有关系，就心虚的说：
“昨晚炸完油条，我也有点累了，就直接睡了，没注意永财睡没睡？今早上起来到现在，我倒是没见着他人！”
杜老头一听，捶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叹气的说：
“他两个咋能一块没了呢？”
“杜叔！你别急！是不是去别人家玩了，你这会儿回去，看看是不是回去了？要是没回去，我们一块找找！这大过年的，一个大活人，不可能说没就没了啊！”林永兴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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