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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社稷

  第157章 社稷 (第1/2页)
  
  在后世,社稷二字,无疑是江山、天下的代名词。
  
  但这二字之所以能代指江山,乃至代指天下,其最初的由来,便是源自这一日,汉家君臣一同来到的建筑。
  
  将社稷二字拆开来看,社为土,稷为谷;
  
  单从字面意思来说,社稷指的并非‘江山社稷’,而是代指土、谷二神。
  
  如今汉室,在长安城东郊建有社稷坛,以作为每年开春之时,朝堂——天子带着满朝公卿百官祭祀土、谷二神,祈求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的祭祀场所。
  
  封建时代广泛意义上的‘祭天’,祭的往往也都是社稷,即土、谷二神。
  
  这也是为什么社稷二字,能在华夏封建史上的绝大多数时候,代指江山、天下。
  
  ——每个封建王朝的社稷坛,都必定位于皇城附近。
  
  甚至有相当一部分,更直接就位于皇城之内!
  
  这样一来,‘夺社稷’,即抢占社稷坛,自便等同于兵临皇城,甚至直接就是占据了皇城;
  
  都兵临皇城/占领皇城,从而占据社稷坛了,可不就是夺了天下、夺了江山嘛……
  
  仔仔细细打量一圈,才朗声道:“自三王五帝伊始,凡诸夏之民,皆以农为本、以耕为业。”
  
  便见那社稷坛,占地足有长宽各百丈,以类金字塔的形状向上收拢,终在顶峰化作一方十丈长宽的祭台;
  
  只片刻之后,礼官们也登上社稷坛,却并没有落足于祭台之上,而是在最后一级阶梯前止步,就势在祭台边沿跪下身,才顾得上稍喘一口气。
  
  而是单从政权统治合法性的角度来说,汉对于秦,只能,也必须持全盘否定的态度。
  
  众所周知,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同理:灭亡的王朝,也同样无法为自己辩解。
  
  这倒不是汉家当真不承认秦的功绩,又或是历史贡献。
  
  东、西、北三个方向,都是完整的石阶;
  
  但在如今汉室,任何关于‘秦’的话题,都有一个永恒不变的标准答案。
  
  “——然此间种种,皆无外乎历代之国本:农。”
  
  几乎是在天子启、窦太后母子,在祭台上落脚的一瞬间,早就等候在社稷坛其余三面长阶下的礼官们,便开始飞快朝着祭台爬。
  
  秦是否暴虐,在后世众说纷纭。
  
  至于秦奋六世之余烈,一扫六合、一统寰宇,更是直接被定性为:乱臣贼子篡逆,逆夺姬周国祚。
  
  ——只是这一面长阶,也确实不需要留太多位置,供人上下祭台。
  
  祭台上,天子启纵是声线洪亮,却也终还是要石阶上的禁卒们,将天子启的演讲内容交替传下社稷坛,传到百官公卿耳中。
  
  秦?
  
  ——暴秦!
  
  始皇帝?
  
  ——秦王政!
  
  ——汉肯定是好的;
  
  那被汉推翻的秦,自便是坏的;
  
  秦是坏的,那被秦‘推翻’的周室,自然也是好的。
  
  身着朝服,站在社稷坛下,仰望着和宣室殿一样:以土丘为基,赫然拔地数十丈的社稷坛,刘荣只如是发出一声感叹。
  
  社稷坛的南侧,是专供帝王上下祭台的。
  
  唯独南侧的长阶,由地面一直延展到祭台的白玉壁画,将石阶从中间分开;
  
  便如此刻,朝臣功侯、百官贵戚——包括太子刘荣之内,都躬身立于社稷坛南侧的广场上;
  
  而天子启和窦太后,则一人昂首挺胸,一人手拄鸠杖、由礼官搀扶着,从社稷坛南侧拾阶而上。
  
  原因很简单:如果秦的存在合法,那包括太祖刘邦、霸王项羽在内的一众反秦统领,乃至于义军共举的义帝楚怀王,都有一个算一個,皆为乱贼!
  
  至于祭台上,天子启则已是驾轻就熟的来到祭台南沿,居高临下俯视着祭坛南侧的广场。
  
  这么捋下来,一切就都好理解了:周是‘好’的,却被暴秦推翻,好在沛公拨乱反正,伐暴秦而诛三世,还了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暴秦灭亡了,又没法重新复周的国,怎么办呢?
  
  “历朝历代,或有重工商之利、或有彰礼法之度,亦或由秦王政窃周国祚,以外行攻伐、内用苛政。”
  
  当然,若是没有太后在位,类似的场合,天子便会独自走右侧。
  
  汉家显然不能接受‘汉篡秦而立’的政治定性,自然就要将自己推倒的嬴秦,抹黑成‘由桀纣之流统治的伪政权’了。
  
  去掉石阶中间的壁画,以及屹立于石阶两侧护栏内的禁卒,可供人上下祭坛的阶梯,便只剩下左右各一丈宽。
  
  “萧相国督造社稷坛~”
  
  汉以右为尊;
  
  故而,天子启走的是石阶壁画左侧,窦太后则走右侧。
  
  即便是在刘荣看来,秦的功过几何,也是相当难下定论的议题。
  
  “走的也是‘非壮丽无以立威’的路子?”
  
  而在东侧班列——在原本应该站着丞相,此刻却由‘亚相’御史大夫:开封侯陶青站着的位置更靠前一步之处,太子刘荣听闻老爹这番话语,也是暗下稍点点头。
  
  正所谓:天子南面而称王。
  
  四面均为石阶,每一面的石阶两侧,都有手持礼戟的禁卒昂首挺胸而立,每一级阶梯,均有左、右两位禁卒。
  
  “纵是残虐如暴秦,以兵戈兴于天下,亦不忘以‘耕战’之名,行窃周国祚之实。”
  
  至于秦的所作所为,更是尽数归为‘暴虐’的范畴,凡秦法皆为‘酷律’,凡秦令皆为‘苛政’。
  
  故而,通过很简单的逻辑推理,汉家的法统来由,便被太祖高皇帝定为:承周社稷。
  
  ——几十号人,几乎是撒丫狂奔的姿态,却也是一步一阶梯,更不显丝毫嘈乱。
  
  在满朝公卿百官、功侯贵戚的注视下,以基本一致的节奏踏足祭台;
  
  那就只能由我沛公刘邦,承周之遗德、遗志,立刘汉社稷,代天牧民,以安天下……
  
  很抽象;
  
  却是如今汉室,赖以为根基的法统来源。
  
  “周分封诸姬宗室,以王天下,虽以礼为重,亦有井田之制,为周之国本。”
  
  “及至秦,虽以残虐之法、虎狼之师为祸天下,使诸夏之民寝不得安眠、食不得果腹,亦得郑国渠以振关中农事。”
  
  “——秦之重农,乃为兵戈;”
  
  “虽所用非处,却也明天下之重,首在农也。”
  
  “若秦得郑国渠而勿兴刀戈,允关中秦人休养生息,使仓满粟、库满布,其强必冠绝列国,更或强胜余六国之和!”
  
  “待彼时,六国不战而附秦,寰宇莫能不归一?”
  
  这也算是汉家在重大政治场合,所必不可少的保留节目了。
  
  ——有事没事喷暴秦,啥屎盆子都往‘秦’头上扣,不说有啥好处,总归是没有坏处的。
  
  很显然,今日这番演讲中,这段喷秦的内容,天子启是即兴脱稿的。
  
  大道理说完了,喷秦也喷完了;
  
  说到正事儿,天子启便也没再用文绉绉的‘行书体’,而是自然的切换到了日常口语。
  
  这也算是那位太祖高皇帝,为汉家的后世之君,所留下的宝贵遗产了。
  
  “秦的教训,不可谓不深刻。”
  
  “但秦以农强国,终得以鲸吞天下,一扫六合,也有值得我汉家仿效的地方。”
  
  “——农,是国本!”
  
  “无论哪朝哪代,都从不曾有乱臣贼子,敢跳出来说对宗庙、社稷而言,有其他的任何事,比农还要更加重要!”
  
  “甚至单就是‘社稷’二字,便也足以说明立国之本,首在农耕了。”
  
  道出这番话,天子启便将目光,从广场上的公卿百官身上再次扫过。
  
  虽然知道祭坛下,没人能看清自己的面容——甚至都没多少人能听清自己的声音,天子启也还是绷起脸,居高临下的俯视片刻。
  
  待禁卒们‘传唱’的声音,乃至回音都逐渐消弭,天子启才深吸一口气,将双手稍平举于身侧。
  
  同一时间,祭坛两侧跪着的礼官中,当即便有四人躬身小跑上前,用一个粗麻绳,将天子启宽大的衣袖绑在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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