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戴郑密会起士林，公子大闹西餐厅 (第2/2页)
虞公子说完，就抓住萧艺旋的手就要拽她走。这虞公子，是萧艺旋的众多追求者之一。虞公子的父亲，是上海最早的洋行买办虞洽卿。洋行买办上海话称其为“康白度”。这位虞康白度自从靠上怡和洋行这棵大树后渐渐发迹。虞洽卿现在家里有两家轮船公司，三家银行。他还是上海工部局的华人董事。在上海可谓树大根深。这位虞公子含着金汤匙长大，从小在家里被虞洽卿宠溺，娇生惯养，性格蛮横。
“干什么你！”萧艺旋挣脱虞公子的手。
“呦，萧小姐脾气很大么？不过我就喜欢脾气大的女人。在上海，我想跟哪个女人喝酒还没有哪个女人敢跟我说不。”虞公子强横的说。
“上海？这他女马是在南京！”张朝春站起来，刘风林和栗昊虽没说话但也站了起来。
虞公子后面七八个狐朋狗友见状围住了张朝春他们三个。
起士林西餐厅二楼包厢，戴笠和郑介民对坐着，沈醉站在戴笠身后。那天戴笠让沈醉代替自己到中央军校面试新成员，事后想想自己也觉得有些过分。虽然他跟郑介民在复兴社中明争暗斗，互相的面子还是不能伤的。这天他主动邀请郑介民到起士林吃饭。一来是解释下上次没去中央军校，的确是有要务脱不开身。二来，今天他去委座官邸，聆听了******的最新指示，要传达给郑介民。
“庭炳（郑介民字庭炳），委座今天训示，今后一段时间我们复兴社工作的重点，要从共产党身上转移到前线的那些将领那里。”戴笠对郑介民说。
“雨农啊，委座是对副总司令不太放心对吧？”郑介民问戴笠。
“不光是副总司令那里。像宋哲元、杨虎城、商震、张自忠。这些人，最近都像吃了枪药一样。几天一个请战电报。西北共产党问题不解决，哪能腾出手来收拾外敌？这么简单的道理他们都不懂。”戴笠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是这么想。他虽为******最信任的特务爪牙，可内心深处还是主战的。只不过此人城府极深，从未表现出来。抗战爆发后，戴笠被日本人视为中国方面情报系统里的最大敌人。
两个人正在二楼包厢谈话，下面却吵闹起来，听上去是有人打架。
“怎么回事？下去看看。”戴笠对沈醉说。
楼下，虞公子七八个人已经跟张朝春三人打了起来。张朝春三人都是军校格斗课的佼佼者，虞公子这一方的纨绔子弟们哪里是对手？不一会儿，虞公子这七八个人都被打倒在地上。
起士林餐厅的经理见状不妙，赶紧打电话给了南京警察局。不一会儿，几辆警车呼啸而来。
“围起来！全都给我围起来！”为首的巡官大喊着。
“是谁这么大胆，敢在起士林餐厅闹事？知不知道起士林餐厅有谁的股份？”一个穿便衣的警察局侦探长从门外走了进来。看了看躺在地下的人，突然这个胖胖的侦探长发现了虞公子。
“我的天，虞公子？”这位虞公子来南京时，那位虞洽卿虞老板专程写信给南京警察局的副局长，照顾自己的儿子。副局长专门关照这位胖侦探长，一定要保证虞公子在南京的安全。
“老郭！这群狗东西敢打我！把他们全都抓起来。”虞公子在地上歇斯底里的大叫着。
“女马的，瞎了你们的狗眼，敢打上海虞老板的儿子。抓起来，都带走。”胖侦探长扶起虞公子，让巡警给张朝春三人上手铐。
张朝春三个人自然不会就范。这时候，胖侦探长掏出了手枪：“怎么？觉得自己身手好？身手再好能好的过我手里的家伙么？”
张朝春三个人看到胖侦探长掏出了手枪，怕事情闹大，只好就范。巡警们麻利的给他们三个带上了手铐。
“你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就乱抓人？”栗昊对着胖侦探长喊。
“呸！这地界，老子说白就是白的，老子说红就是红的。”胖侦探长示意巡警把萧艺旋、张朝春、刘风林、栗昊全部带上警车押回警察局。
“老郭，这帮人你得替我好好收拾收拾。”虞公子对胖侦探长说。
“您就瞧着吧，我让他们给您跪地求饶。”胖侦探长给虞公子拍拍背上的土，说。
沈醉回到二楼包厢，对戴笠说：“处长，没事。两帮年轻人打架。不过其中有两个人是咱们在中央军校新招募的组织成员。似乎起因是为了一个女人。警察已经过来把他们都带走了。”
“咱们的人吃亏了么？”郑介民问沈醉。
“没吃亏。”沈醉答。
“出人命了没有？”郑介民又问。
“没出人命。”沈醉又答。
“唉，年轻人嘛，血气方刚。为女人争风吃醋拳脚相向也是正常的。”郑介民这么说，实际上是在讽刺戴笠。戴笠在国民党内是出了名的好色之徒，身边夜夜不缺女人。日后戴笠甚至同有夫之妇影后胡蝶同居过，不过那都是后话。
“没出人命就好办。小沈，你去趟警察局，把咱们的人领回来。”戴笠轻描淡写的说。
警察局内，萧、张、刘、栗四个人被关进了拘留室。
胖侦探长隔着铁栅栏对里面的四人说：“虞公子说了，女人陪他睡喝顿酒。其他人给他磕三个响头，这事就算完。”
“滚吧！告诉那个姓虞的流氓，今后我见他一次打他一次。”张朝春在拘留室里咆哮着。他跟刘风林、栗昊三个，因为马上要到部队报到，怕节外生枝，所以都没有掏出军官证。
“嘿，还挺有骨气。一会儿等你们见识了我们警察局的手段，就不会这么说了。”胖侦探长冷笑着。
突然，胖侦探长从后面被人拽住了制服领子。
“他女马的，谁？”胖侦探长转过身，他看到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正站在他面前。
“别管我是谁，里面有两个人我要带走。”站在胖侦探长面前的，正是复兴社特务处行动科长沈醉。
“你他女马是哪根葱。以为警察局是旅馆？想进就进，想出就。。。。。”胖侦探长话还没说完，脸上就挨了沈醉两巴掌。
“你他女马。。。。”胖侦探长刚要拔枪，沈醉把一个蓝皮，印着青天白日徽的军官证打开亮在胖侦探长眼前。
胖侦探长看了看军官证，脖子后面直冒冷汗：“原来是复兴社的沈科长。卑职有眼不识泰山，该死，该死。”
“我再说一遍，里面有两个人我要带走。”沈醉冷冷的说。
“是！是！我这就给您开牢门。”胖侦探长媚笑着打开牢门。
沈醉带着刘风林和张朝春正要出去，张朝春说：“沈科长，我的朋友和里面那位小姐，可以一起走么？”
“戴处长给我的命令是，带走你们两个。”沈醉连看也没看张朝春，转身就要走。
刘风林给张朝春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说话看看拘留室的走廊。走廊里，几个身穿黄色军服，戴着写有“宪兵”二字袖章的士兵要往拘留室里闯。几个警察想拦住他们，立马被宪兵用步枪指住了脑袋。
宪兵后面，跟着一位四十多岁的将军。黑色的斗篷跟橙黄的少将领章显示此人身份显赫。
“长官，您是？”将军走到胖侦探长跟前，胖侦探长小心翼翼的问。
“南京宪兵司令部，萧山令。怎么，听说你抓了我女儿？”
“误会，萧将军，都是误会。属下马上放人！马上放人！”胖侦探长回答萧山令。
胖侦探长送走这群“大爷”之后，出了一身冷汗：“我的妈啊！今天算是倒了大霉！抓了四个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