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全力 (第1/2页)
　　
“红……Saber……骗人的吧……”
　　
　　远坂捂着嘴后退两步。
　　
　　月光下，
　　
　　钢铁的巨人单手抓着那个Servant的头。
　　
　　发着红光的右眼像是在确认她的死亡，巨人缓缓举起手。
　　
　　红色的Servant没有动作，四肢无力地下垂着，剑从她的手上滑落。她就像一个坏掉的布娃娃，随着魔神的动作缓缓被举离地面。
　　
　　鲜血从着铁一样的指缝中流淌而出，滴落在地。
　　
　　被杀了。
　　
　　最强剑之座的Servant就这么简单被杀了。
　　
　　巨人毫无表情的脸上溅着她的鲜血。显得更为可怖。
　　
　　月光洒在他身上，那副躯体更是反射出黑铁似的光泽。
　　
　　那种绝对的力量毫无保留地呈现在我们面前。
　　
　　那不是这个世界应有的景象。
　　
　　这副画面来自地狱。
　　
　　犹如魔神的玩笑一般在这个世界、坡道中央、自己的面前显现。
　　
　　“一次吗。看起来这种程度就是极限。不算失望哦，凛。能杀死Berserker一次，这是特别给予的称赞。”
　　
　　不是嘲讽。那是真的在称赞。
　　
　　银发的少女打从心里认为能够杀死一次就已经非常了不起。
　　
　　“Berserker。”
　　
　　随着唱歌一般的声音，还抓着尸体的魔神瞬间朝着我们看过来。
　　
　　那一刻好像锁定了目标。
　　
　　“────”
　　
　　死了。
　　
　　大脑自己作出了判断。
　　
　　眼前的世界扭曲了，大地也好光线也好建筑也好，全部扭曲了。
　　
　　在那之中唯一能注意到的只有那冷血的魔神。
　　
　　耳朵在嗡鸣，除了自己的呼吸声什么都听不到。
　　
　　心脏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剧烈到让自己都感觉到疼痛。
　　
　　快逃。
　　
　　心脏如此说着、更加卖力地将血液送向身体各处。
　　
　　然而手脚却被固定在空气中，弹动不能。
　　
　　“那么，晚安。大哥哥，凛。”
　　
　　那是下达了死刑的宣告。
　　
　　魔神松开手，Servant的尸体落在地上。他没有奔跑，只是朝着我们走来。
　　
　　在他眼中我们只是随时都能摘取的苹果而已吧。
　　
　　打不赢，逃不掉。
　　
　　现在就是死期。
　　
　　“咕────”
　　
　　很突然地，
　　
　　荒地那边传来了声音。
　　
　　『────』
　　
　　魔神的注意力转移了。
　　
　　那一瞬间身体获得解放。回过神来时衣服已经被汗水****，整个人瘫倒在地上。
　　
　　双腿更是不住地颤抖。
　　
　　脑中一片空白，只剩劫后余生对现实的触感。
　　
　　荒地那边，在那里的是，杵着剑、遍体鳞伤的蓝Saber
　　
　　“蓝Sa、ber────”
　　
　　她没有回答。
　　
　　只是从她喘息的嘴中，咳的一声，吐出了红色的物体。
　　
　　我知道的。
　　
　　挡下的话也就算了。
　　
　　但是，腹部直接承受那个巨人的拳，不可能会没事。
　　
　　“莫德雷德────”
　　
　　尸体没有回应。
　　
　　“是吗，死了吗────我们输了吗────”
　　
　　自言自语一般说着，用不带光的瞳孔向我望来。
　　
　　“────非常抱歉，Master。我会，尽可能拖住Berserker。在这段时间内，请逃走吧。“
　　
　　一边吐着血，一边说着这种荒唐的话。
　　
　　“嚯~？还活着吗？那么再把你杀掉就真的结束了喔。Berserker。”
　　
　　大地震动着。
　　
　　魔神化为暴风急速接近中。
　　
　　秒速超过百公尺的飓风。
　　
　　别说人能站立了，强风吹袭的连生命都无法存在。
　　
　　墓碑乱飞。
　　
　　那已经不能算是风。
　　
　　刮的如钢刃地风压，压溃肉体。
　　
　　在这暴风之中，她站了起来。
　　
　　就像是在说着，不站起来的话，剩下的我就会被杀掉一样。
　　
　　手脚突然有了力气。如果是现在的话，一定可以逃掉吧。
　　
　　但是，她会在这里被杀。
　　
　　那我要怎么做呢。
　　
　　代替她跟那魔神战斗吗。
　　
　　不可能。
　　
　　如果带着不足的觉悟，只要接近那魔神的瞬间心脏就会停止吧。
　　
　　我全力地冲过去。
　　
　　“笨、笨蛋！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背后传来远坂的惊呼但是我并没有在意。
　　
　　要做什么当然在一开始就决定好了。
　　
　　卫宫士郎无法做到见死不救。
　　
　　比起自己，他人更为重要。
　　
　　很久以前就觉得这样的自己很蠢了。
　　
　　但这是卫宫士郎选择的生活方式。
　　
　　选择了，就一定会贯彻下去。
　　
　　我什么没有力量，什么都做不到。
　　
　　更不可能和那魔神战斗。
　　
　　所以至少要，撞开倒下的蓝Saber，在Berserker的一击下救她。
　　
　　“啊────”
　　
　　暴风刮过。
　　
　　那是大英雄构筑的暴风。
　　
　　对无力者的绝对屏障。
　　
　　别说奔跑了，连脚步都迈不出。
　　
　　连抵抗的苦闷都发不出来。
　　
　　毫无招架之力。
　　
　　明明一定非得往前迈进的说，但却连一只小指头都动不了。
　　
　　这就是她们面对的敌人吗？
　　
　　这就是她们面对的压力吗？
　　
　　蠢材。
　　
　　直到现在才想起来。
　　
　　这种距离，就算没有这阵风，我为什么会产生Berserker会比自己慢的错觉。
　　
　　真是，有够蠢。
　　
　　这样子不是蓝Saber最后的努力都化为泡影了吗。
　　
　　啊啊，真是的，连这种时候都会犯傻，真的是让人错愕啊。
　　
　　虽然为了要成为正义的一方而努力，却只在这最重要的时候失误。
　　
　　嘴里似乎有一丝苦涩的味道。
　　
　　谁都无法拯救，就连自己也一样。
　　
　　魔神的脚步踏碎大地，魔神的奔走刮起暴风。
　　
　　最终，魔神来到了Saber面前。
　　
　　举起铁臂。
　　
　　那一定就是必杀的一击。
　　
　　“开什么玩笑────”
　　
　　有个声音在暴风中咒骂。
　　
　　另一边的墓地，某人站了起来。
　　
　　大概是眼花了吧。
　　
　　不可能出现的人物。
　　
　　刚才她明明已经被────
　　
　　“红Saber？！”
　　
　　远坂惊呼道。
　　
　　原本应该已经死去的死者重新活了过来。
　　
　　她刚才的确应该是死去了才对。
　　
　　我听到过的，在Berserker的握力下，金属扭曲的声音。
　　
　　但是现在，已经死去的亡者却在我眼前活了过来。
　　
　　“谁允许的────”
　　
　　红色的Saber左手捂着犄角盔，身边漂浮着红色的液体。
　　
　　像是因为主人的愤怒而获得了生命，汇聚成空中的溪流，从头盔的缝隙里钻进去。
　　
　　大气中的魔力躁动着、疯了似得朝着她聚集。嘭！血红色的魔力从脚底喷发，笼罩周身。
　　
　　右手举起大剑。血红的魔力伴随着憎恶宛若灵蛇似的从右臂攀延而上，受到魔力的激发剑柄分开，喷出血焰。庞大的魔力缠绕剑身，化为赤雷。
　　
　　“谁允许你的────”
　　
　　伴随着话语，她的头盔自动拆解、变形、在肩部放下，在那喷薄而出的魔力后面只能看清那如同凶兽一般的红眼。
　　
　　“谁允许你可以杀掉她的？！！”
　　
　　“开什么玩笑！！能杀死她的只有我而已！只有我！只能是我！！这个权利我谁也不给！谁也不给！！！”
　　
　　“不可能！竟然还活着？！Berserker！”
　　
　　“太迟了！！！”
　　
　　像是从地狱里爬回来复仇的亡灵般怒吼。
　　
　　“ClarentBloodArthur！！！”
　　
　　避无可避，躲无可躲。
　　
　　魔神了放弃蓝Saber，用全力迎接下来的一击。
　　
　　邪剑挥下，汹涌着无尽憎恶的灾星吞没Berserker。
　　
　　☆
　　
　　『嗷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魔神发出咆哮，站在Saber身前全力阻挡着血焰。曾经想要夺取Saber性命的敌人，现在却成为了她的守护者。
　　
　　压倒的憎恶的洪流把眼前的一切一扫而空。
　　
　　怒号的烈风，刺目的血焰。
　　
　　掀起的飓风将碎石撞的四下乱飞。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去死去死去死！！！无论是你还是亚瑟！！统统去死吧！！！”
　　
　　抵抗是无意义的，眼前已然是生命的禁区。
　　
　　憎恶的奔流吞没一切。无论是Berserker还是Saber。
　　
　　没错，红色剑士根本就没有考虑过和Berserker在一条直线上的Saber的安危。倒不如说，如果能把Saber在这里干掉才最好。
　　
　　她一开始瞄准的就不是Berserker，而是在其身后的Saber。
　　
　　【ClarentBloodArthur】是以对其父亚瑟王的憎恶而诞生的宝具，虽然最大出力只有A++，但其本质乃是其满溢的憎恶。也就是说如果想要使用宝具的全力就必须对【亚瑟王】使用。这就是【对亚瑟】特攻的真面目。
　　
　　话是这么说，不过Saber真的在这里死掉了就全完了。
　　
　　织仅剩的理智提醒着红色剑士这点。
　　
　　“啧，麻烦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将仇恨发射出去的缘故，红色剑士稍微冷静了一些。断掉原本打算继续接上的魔力，宝具强行停止。
　　
　　面前的地面出现了巨大的沟壑，在沟壑的尾端仿佛存在着某样东西似的弥漫着灰尘。
　　
　　对城宝具。和字面上说的一样。那是能够单独攻下一城的宝具。拥有连城这种牢固的构造物都轰飞的强大破坏力。
　　
　　话虽如此，现在的状态只是自己强行留手了而已。原本除了这个墓地之外四五个街区……不，小半个新都都会受到波及。
　　
　　宝具停止，头盔再次重组。没有确认的必要。虽说自己有留手，但Berserker不可能在正面迎接这种攻击的情况下还能活下来。
　　
　　“这就是第二次。”
　　
　　至于他背后的Saber，只能说看运气。运气好再受点重伤，运气差就这么死掉也无所谓。
　　
　　如果是织的话现在应该哭了吧。满打满算准备拉到的肉盾就这样被自己来了一发宝具生死不明。不过谁让现在的人格主导是莫德雷德呢。
　　
　　那么接下来。
　　
　　红色剑士把剑背在铠甲后，伸出右手。
　　
　　Traceon────
　　
　　选用的武器是Aroundight。
　　
　　圆桌骑士中，最强的、兰斯洛特的武器。
　　
　　不能给Berserker喘息的机会，刚才的错误绝对不能犯第二次。
　　
　　红色剑士盯着灰尘，握住了剑柄。
　　
　　毫无疑问Berserker就在烟雾中，他的复生时间很快，因此不能随意解放Aroundight……
　　
　　接近战更是不可能。那完全是在自杀。
　　
　　这样的话……
　　
　　她举起了Aroundight，高高扬起脚，做了一个棒球投球手常见的准备动作，绯红的眼中隐约有一丝狂气。
　　
　　接着……投掷！
　　
　　自己的筋力是B+，C级的筋力已经可以把一头狮子按在地上揍，那么B+呢？
　　
　　烟雾中出现了一个缝隙。听起来好像很荒谬但的确如此。半晌，空气中才传来一阵的破风声。
　　
　　说是半晌，实际上那只是相对红色剑士而言，投掷的距离不算太远，凭借人类的感官不大可能发现这么细微的时间差。
　　
　　剑比声音还要先到，这代表剑的速度已经超过了音速。那么这一击的效果呢？
　　
　　扬起的尘土散去，魔神那钢铁之躯再次显露在众人面前。他单膝跪地，右手抓着被红色剑士扔过来的Aroundight。虽然手上鲜血淋漓，但他的确只靠单手便抓住了超越音速的一击。
　　
　　“干得不错。”
　　
　　“竟然能杀掉我的Berserker两次。真是了不起。”
　　
　　站在远处的伊利亚很是欣赏地拍着小手。
　　
　　“哈？才不是两次。”
　　
　　红色剑士纠正她的说法
　　
　　“是三次才对。”
　　
　　“诶？”
　　
　　说着Berserker手中的剑绽放出耀眼的光芒，在Berserker意识到危险正要扔出去之前爆炸了。
　　
　　白光瞬间吞没了Berserker。
　　
　　一切的声音，全都消失。
　　
　　白光只持续了一瞬间就消散，同时也代表走了Berserker第三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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