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四章 君之爱财,取之有道 (第1/2页)
李双听说杨真最近苦读诗书,抑制不住好奇,一个靠打仗吃饭的人读书?想想自己以前读书时的惨状,哭过、闹过,装病,气走老师……不一而足,对如今老大不小有妻有儿还要学习的杨真佩服不已,杨真的形象无形中又高大了许多。李双匆匆吃过晚饭,来到杨真家,却看到杨真对着一水池子的不知什么东西发呆。
“老兄,你这是读书,还是巫山神游去了?”
杨真回过头,看是李双,笑笑:“那些书简太沉了,阿思也大了,我想弄个东西让阿思读书时也方便些。”杨真看有些书简没怎么用,穿书简的线却断了,不知书简是不是放得时间太长了。线断后,整理起来特不方便。孔子读书时韦编三绝,没想到自己有一日也能赶上圣人,杨真对自己最近的学习态度和学习精神又自得了一番。
“这是什么东西,不是垃圾吗?”李双看着池子里已经沤得分不清的一团黑漆漆的东西,还散发着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味道。
“哦,这是麻,树皮,草根,还有一些破衣物。”杨真道。
“这做什么?”
“我那时跟着陆叔去一些养蚕的人家,看到他们把蚕茧收过后,把蚕吐的不好的茧漂取制丝棉,篾席上的残絮便积成一层薄片,经晾干之后剥离下来,比衣物要硬,可用于书写。想着这些树皮、麻苎、草根应该差不多。”
李双表示没听懂。不过要是听懂了,杨真恐怕要吓死,该怀疑李双是不是也是穿越过去的。
杨真拍拍李双的肩,笑道:“我也只是个想法,成不成还不知道呢,等成了再给你说。”
“等你好消息。”李双道,“你弄的那个马掌挺不错,我那匹马比以前精神好多了。”自从见识了杨真的一些稀奇的想法,比如说马掌,李双对杨真产生了无理由的信服。
“那就好。就是咱这儿铁太少,马掌用损了要替换。”杨真道,“你有没好办法,多弄点,咱们暗中买点儿也成。”
“听说蜀地有山专门产铁,到时让人运过来些。”
“来回运,九原如此偏远,这路上太麻烦。不如咱们去蜀地弄个铁铺,让人在那儿专门打铁,制造咱们需要的东西。另外再做点别的东西来卖。”
李双点头。
杨真又道:“这是咱俩合伙,有钱均分,还请不要让丞相知道的好。”
李双一想到有钱均分,心里一阵狂喜。丞相该知道的时候知道,不该知道的时候当不知道。任何年头都没人嫌钱多。李双婚后有些财产,刚好派上用场。
铁匠张师傅的打铁手艺,已经被杨真从后世得来的不同想法,折磨得炉火纯青。现在大秦的打铁工艺如果张傅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收的两个徒弟也被训练得有模有样,马镫和马掌打起来毫不含糊。
上个月,邓大山已带着刘麦芒先行,去蜀地那边与人交涉。现在有了左丞相李斯嫡孙李双的几封书信后,事情朝着预料的方向走。
这日,杨真亲自动手,和丘伯一起,终于把煮好、草木灰水泡好的纤维浆液滤出。造纸到了荡料入帘的一步:待纸浆冷却,再使用平板式的竹帘把纸浆捞起,过滤水分,成为纸膜。有点儿像陕西人做凉皮,但要比那复杂得多。这一步骤要有纯熟的技巧,才能捞出厚薄适中、分布均匀的纸膜。接着是覆帘压纸:把捞好的纸膜一张张叠好,用木板压紧,上置重石,将水压出。最后一步透火焙干:把压到半干的纸膜贴在炉火边上烘干,揭下即为成品。杨真只在《天工开物》上见过做法但没实践过,丘伯既没见过也没做过,二人皆是生手,一开始纸膜太厚,后来又太薄,弄了半天才弄出两张不厚不薄的来。丘伯赶紧用木板压紧,放上一块早已准备好的石头。杨真觉得这比打仗还累。发明家真不是好当的。
二人刚坐下休息,忽然在外守候的仆人跑到门口,焦急地叫道:“大人,大人,夫人要生了。”
杨真精神一振,顾不得收拾,拔脚就往内院跑。
跑到门口,李嫂拦住了他:“大人,男人不能进去。”
杨真愣住了,后世不还鼓励陪床生产的吗?听说一个同事在老婆生产的时候,一直被老婆抓着,宝宝很快顺利生出来了。
“大人,夫人还得有一阵,你先去换换衣服。”杨真一看,自己一身衣服因为刚才弄纸浆脏兮兮的,忙回屋换了身干净的。
回到产房外,里面却没有什么动静,电视上不都要哭喊的吗?杨真心里一惊,脑子里不知怎么现出《康熙大帝》里的一个镜头:康熙的皇后在生产,发生意外,医生问孝庄太后:“保大人还是保孩子?”孝庄道:“以社稷为重。”康熙连说话的份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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